*ST威帝申请撤销黄牌获得批准,6月4日起恢复为威帝股份,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,不过,作为实控人的浙江丽水国资却笑不出来。
国资的KPI标准也是商业数据,说破大天,资产增值才是王道,但丽水国资接盘威帝股份5年来,证券化的资产不但没增值,还缩水了好几个亿。
2020年,浙江丽水经开区管委会斥资7.5亿买下威帝股份21.43%的股权,同时接受了原实控人部分表决权委托后,成为了威帝股份新的实控人。
国资入主上市公司,无外乎两大诉求,要么能为本地带来社会经济效益,围绕GDP服务,要么通过证券手段获得资产的大幅增值。
威帝股份是黑龙江哈尔滨的公司,国资接手后也没把公司搬走,GDP显然就无法算到丽水,那就只剩证券投资收益了。
然而入场5年来,随着威帝股份股价的下跌,丽水国资的持股市值也跟着大幅缩水,2024年因黄牌警告被*ST,股价最低一度跌到1.53元。
如今随着黄牌被撤销,即使股价回补了很多,但具体到帐面也只有4.4亿,相比当初,仍缩水3.1亿。
当然,证券资产浮盈、浮亏原本也很正常,只是,威帝股份的风险太大了,大到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红牌罚下。
威帝股份主营客车车身控制的CAN总线产品,根据公开信息,曾一度占据了中国客车1/3的市场份额。
所谓CAN总线产品,简单点说,就是连接汽车上各个控制模块的线路传输系统,这个东西虽然每辆车都有,但价值量不高。
据统计,全球规模也才100多亿,具体到中国市场,再具体到客车,那就更少了,所以,威帝股份史上最高营收也只有2.11亿。
总体规模小还只是其中一个问题,另一个问题是,CAN总线产品用的是公开的通用协议,你能做,我也能做,理论上来说,没有绝对的技术门槛。
所以,威帝股份曾经取得的市场优势,在上市几年后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,然后为了应对竞争,就不得不大幅降价,再加上份额被抢,营收也就急剧萎缩。
丽水国资接盘的2020-2024年,没有一年的营收超过1亿,最少的2023年甚至只有5000万。
按照退市新规,营收不足1亿且利润为负就会被掏黄牌,而两张黄牌就计一张红牌,威帝股份现在相当于天然不足1亿,太危险了。
其实,这种危险,威帝股份的创始人也早就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了。
威帝股份上市于2015年,创始人陈振华2020年就把控制权卖了,撤离得这么果断,绝不是一时兴起,而是深思熟虑的选择。
陈振华可是客车电子行业的老人了,上个世纪80年代就在哈尔滨客车厂研究所当工程师,并一路干到研究室主任、研究所所长。
彼时哈尔滨有好几家客车厂,除了哈尔滨客车厂,还有龙江、松花江等,在计划经济年代,大家都过得挺好。
不过,到了90年代中后期的市场经济时代,大家都不行了,于是,几家客车厂合并成了一家客车厂。
在外人看来,客车厂合并的原因是供过于求了,但作为行内人的陈振华明白,恰恰相反,市场需求实际上是更大了,只是哈尔滨的客车厂跟不上时代了。
当然,虽然整车比不过别人,但客车厂的技术并非一无是处,尤其是用于车身控制的CAN总线产品、各种控制器等,一直给其它客车厂供货。
客车厂能做的,自己也能做,于是2000年,陈振华就辞职创办了威帝股份,并在厦门金龙、郑州宇通、北汽福田等客车品牌的助力下一步步发展壮大。
本世纪之初的10几年,是中国客车爆发式增长的10几年,根据统计,国内销量从几万辆增长到了50多万辆。
正是踩上了这股东风,威帝股份于2015年成功登录上交所。
对于为什么要上市,陈振华IPO之前是这么说的:
“我们是私企,资本是以滚雪球的方式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,但上市了就不同了,那是一场漫天大雪。”
从语气中可以感受到一丝豪迈,上市是为了梦想,要利用资本的漫天大雪,滚出一个更大的雪球。
然而,如前所说,上市后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,陈振华很快就放弃了滚大雪球的想法,雪虽大,风也大,能抓到手里的才是最现实的。
于是,陈振华一次性套现7.5亿,把控制权卖给了丽水国资。
当然,陈振华可不止套现了这么一次,交出实控人位置后,自己和家族成员又陆续套现了两个多亿,根据媒体的统计,截至目前,陈振华家族至少已落袋10亿。
很显然,威帝股份的本质也是一场民营撤离、国资接盘的资本戏码,只是有一点不同,区别于别的烂摊子,威帝股份账面很干净。
截止2025年一季度,威帝股份资产负债率只有12.91%,一共9亿的总资产,有5个多亿是现金,每年光利息收入都有1000万左右。
有的是钱,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花,还差点被摘了牌,如今逃过一劫,国资确实笑不出来。
后面的戏怎么唱,股民拭目以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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